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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People, Bad People, No Other Difference╱文﹕蔡子強

標準

因為新工作的關係,我這大半個月都沒有什麼時間上來更新網誌。

近來,中港罵戰不斷,一方面(繼續)蝗蟲滾回家的叫,另一方面就叫把不孝兒子斷糧讓兒子反思。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從五六年前已經講過,我覺得香港人十分的歧視外地人,無論那是黑人南亞人還是大陸人。詳細暫按下不表,簡單的說,是這十多年,認識的外地朋友經歷讓我有這個結論。我小時候正值移民潮,常聽到香港人/中國人移民後,怎樣怎樣被外國人歧視,我那時候就想,中國人在外地這樣慘,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決定我要努力讓自己不要歧視。吊詭的是,我長大後,我很歧視歧視別人的人

對近人的爭論,近日看到這段文,希望可以讓大家想想

 
Good People, Bad People, No Other Difference╱文﹕蔡子強

明報 – 2012年2月2日星期四上午6:12

【明報專訊】過去一星期,我看了一齣讓自己感動的電影,那是《阿漢正傳》(My Name is Khan)。這齣片被形容為印度版的《阿甘正傳》,但其實片中的寓意卻比《阿甘正傳》更為深遠。

做好事抑或做壞事,其他都無關宏旨

主角阿漢是一個患有自閉症,但心地善良、天資聰敏的印度人,雖然不諳人情世故,但卻待人真誠。母親死後,他到美國投靠早已移民的弟弟,因緣際會,與一位美麗的單親媽媽結婚,另組新家庭。本來三口子生活美滿,但人生無常,發生了911事件。阿漢是一名回教徒,他的宗教背景,從此讓他以及家人飽受歧視及欺凌,為別人犯上的惡行而背負上十字架,夫婦更因此出現芥蒂和嫌隙,最後家裏更發生了慘劇。

她太太在傷痛欲絕、心力交瘁之餘,再無法負擔這個十字架,因而叫他離開。但天真爛漫的阿漢便問太太說,那麼幾時可以回來?太太賭氣的說,除非他能見到總統,在他面前說一句﹕「My name is Khan. I am not a terrorist.」就是這樣,阿漢便展開了歷盡艱辛之旅。

片中有兩幕,在今天這樣分化的社會,尤其發人深省﹕

阿漢年少時無知,試過貪得意加入了「唱衰團」,整天把「唱衰」印度教徒的順口溜掛在口邊。有一天,當他又在家中「貪口爽」時,被母親聽到,便立時嚴肅的把他拉到一旁。母親在他面前畫了兩個火柴人公仔,一個拿着棍子,一個拿糖,再問阿漢,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他毫不猶豫的說,拿着棍子的是壞人,拿着糖的是好人。母親再問他,那麼,哪個是回教徒,哪個是印度教徒?阿漢茫無頭緒,說分辨不出來。母親說關鍵就是如此,做好事的就是好人,做壞事的就是壞人,是否回教徒或是印度教徒,無關宏旨。

母親﹕Remember one thing, son. There are only two kinds of people in this world. Good people who do good deeds. And bad people who do bad. That’s the only difference in human beings. There’s no other difference. Understood? What did you understand? Tell me. Tell me.

阿漢﹕Good people. Bad people. No other difference.

不錯,人與人之間,只有一處分別是重要的,那就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其他宗教、膚色、語言等分別,都無關宏旨。

天堂大門的唯一門檻

片中也有另一幕﹕阿漢為了要見到總統一面,來到一個為非洲飢餓兒童籌款的餐會。原本receptionist看見他的一副寒酸相,便說餐券要500美元,希望藉此讓他知難而退。但當他掏出辛苦掙來的500美元時,receptionist再說這是一個基督徒的聚會,不歡迎其他教徒。阿漢沒有強人所難的硬要闖進,他只是把500美元謙卑的放下,並說﹕「Please keep it, for those who are not Christian in Africa.」

是否很non-sense?我想神的眼中,只會看到一個分別,那就是,有人選擇濟人之急,有人卻選擇袖手旁觀,這也是天堂大門的唯一門檻,其他族群分別,都無關宏旨。

香港局勢讓人憂心忡忡

我曾經認為香港是世上對不同族群最為包容的一個地方,但近日事態的發展,卻不容我不憂心忡忡。

因為雙非嬰兒和自由行政策所造成,對香港社會容納能力所造成的衝擊,因着D&G禁拍風波、港鐵進食罵戰、北大教授孔慶東罵港人是狗等風波,而火上加油,引來一次大爆發。據報道,上個禮拜,有本地人組成「唱蝗團」,在廣東道名店和旺角行人專用區「快閃演出」,一邊唱歌,一邊高叫口號,沿途「唱衰」內地孕婦搶牀位、搶奶粉,以及旅客隨地大小二便等行為,惹來內地遊客不滿。

至於網絡上的罵戰,更是無日無之。據報道,有網民甚至不單止把內地孕婦描繪成蝗蟲,還設計出大肚蝗蟲圖案,極盡醜化的能事,甚至聲稱要以此製作海報,並貼在遊客區,向內地旅客抗議。結果,這些消息和圖案又在內地討論區及微博瘋傳,造成兩地的進一步撕裂。

我想大家都有責任叫停這些行為。

不要讓不相干的人背上十字架

孔慶東是孔慶東,其他祖國同胞是其他祖國同胞,更何况香港也一樣有出言不遜的人。或許有內地遊客會在地鐵車廂內進食、不守秩序,但類似的港人也不少,最近自己才在地鐵月台親身碰上,被人用嬰兒車從背後撞上,而對方竟然還惡人先告狀說自己不需要道歉,而其口音顯示他是一個如假包換的香港人。我們千萬不要上綱上線,一竹篙打一船人。

如果一個行為要不得,那麼任何族群的人做這個行為,也同樣要不得。我們要批評的是這個行為本身,而不是扯上當事人以外其他並不關連的人。一個祖國同胞做這樣不對的事,不會比起一個香港人做,要來得可惡。

不要只為宗教、膚色、語言,以及族群,而讓無辜的人,為了別人所犯的惡行,而背上十字架。

這是《阿漢正傳》一片的主旨,也是歷史上無數悲劇的一大教訓。

Good thing. Bad thing. There is no other difference important.

我們所畫所寫,就如一面鏡子

我們當然可以在政策層面,討論雙非孕婦的問題,以及香港醫療系統和資源的承受能力,也可以討論自由行的問題,以及在基建及社會配套上能否承受得來,有必要,我們還可以提出把有關政策放緩,甚至堵塞政策上的漏洞,但把別人醜化,例如以蝗蟲的模樣醜化,卻是萬萬要不得的行為。

其實,我們畫的東西、寫的東西,就如一面鏡子,在那裏,我們看到自己。

我相信「將心比己」。香港人最愛出外旅行,如果我們不希望自己到海外旅行時,也被當地人當面「唱衰」,如果我們不希望自己那些移民到加拿大、澳洲等地的家人、親戚、朋友,也被當地人醜化為蝗蟲,那麼,請大家自己也不要這樣做。

A way that heals, not a way that wounds

我想起美國總統奧巴馬,以及他的一篇動人演說。

去年1月初,美國發生了嚴重槍擊案,民主黨國會議員吉福茲(Gabrielle Giffords)在一個政治集會上被開槍擊中頭部重傷,案中更有6人中槍身亡,這宗慘劇轟動全美,事後也惹來各種上綱上線、互相指摘的言論。

就在此時,奧巴馬發表了一篇演說,指出在那一刻最重要的,是停下來,想一想,確定這些爭論到底是在治癒傷口,還是在把它進一步撕裂﹕

「it’s important for us to pause for a moment and make sure that we are talking with each other in a way that heals, not a way that wounds.」

奧巴馬指出,只有一個更加文明及誠實的公共討論,才能讓國家面對挑戰。

「Only a more civil and honest public discourse can help us face up to our challenges as a nation.」

或許,有時我們真的會被一個人的言論,或者某些人的行為,而弄得怒火中燒,但我誠懇的希望大家,能夠停一停,想一想,究竟自己正在做的,是在治癒傷口,還是在撕裂傷口?我們正在進行的,是一個文明的,還是一個橫蠻的公共討論?

在很多人怒火攻心的這一刻,我誠意推介他們去看看《阿漢正傳》這齣電影。

蔡子強

中文大學政治與行政學系高級導師

落難港人銘記災民援手 分糧食 助返港 「中國人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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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難港人銘記災民援手
分糧食 助返港 「中國人學不到」

【明報專訊】「我不會驚恐得流淚,而是被他們(守望相助的行為)感動流淚」,葉秋亭和太太黃桂香被困日本地震災區宮城縣石卷市6日5夜,得日本家庭無私收留,不僅分享僅有的糧食,臨別時更怕二人捱餓送上飯糰餞別。「一定會再去日本!探望收留我們的日本家庭,多謝他們」,兩人周四平安返港後接受明報記者專訪,心懷感激地說。

3月10日﹕抵達仙台

年年都去日本的港人葉秋亭和太太黃桂香抵達仙台,準備展開10天日本自由行之旅。

3月11日﹕地震發生一刻

葉秋亭和太太黃桂香到宮城遊覽,原訂經石卷市再前往南三陸,二人在石卷市等候溫泉酒店接載,正在一條長百餘米的大橋上賞風景。就在這時大地震發生,「震了大概一分鐘,我們立即走回頭,行至橋頭見到市面房屋的玻璃爛了,地面下陷,但損眦不算嚴重」。

二人即改變計劃走到JR(電動列車)欲返仙台,但列車已停駛,站外巴士站正有人龍;「不停有『喎喎喎』好似防空(警報)的聲音,不停有廣播」。此時所有人都向同一方向走,不懂日文的他倆仍留在JR站內等車。不久有個JR職員覑他們離開,「他不斷說,『high、high』,我們才意識海嘯來了,他叫我們上山避難」,二人遂加入避難人群有秩序地上山。

途中,葉氏夫婦遇上兩名外籍人士和一個日本女孩,原來兩名外籍人士是當地居民,告訴他們10米高的海嘯正撲來,建議各人前往安全地方。

一行人在山上避難,外籍人士等遇上當地朋友永澤,永澤招呼他們到家中暫避,日本女孩不忘葉氏夫婦,問可否帶上他們,葉氏夫婦於是得到收留,開展難忘的6日5夜。

3月12日﹕斷水斷電斷糧斷通訊

經歷大地震和海嘯,日本人依然很有秩序。收留葉氏夫婦的永澤家,一家四口,有兩個分別9歲和7歲的兒女,危難中收留了包括葉氏夫婦等5人。「他們當我們如家人般看待,斷水斷電斷糧,又買不到食物,他們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大家都一樣吃半碗飯,對我們好照顧。他們守望相助的精神,我們非常佩服」。

永澤家裏有不少物資,開始的兩三日也有煮食,至第四五日從外邊帶回食物。「他們(日本人)慣了地震,如果今次只是地震,對他們根本無問題,是海嘯和輻射問題大」。

3月13日-15日﹕不敢妄自行動

永澤家人帶兩夫婦到當地警署了解情,回家時看見附近災情,「近海地方,所有屋全眦了……一艘船還『晾』在當日地震時我們走過的橋上」。晚上,因有資訊說可能再有7.7級地震,兩人不敢自己離開。

3月14日,電力逐漸恢復,電視新聞不斷報道輻射消息,外籍朋友解釋預計輻射會吹出大海,當地沒有問題。葉太說,當時市面沒有出現恐慌。

3月15日,電話網絡恢復,葉太接到家人來電,告知中國大使館和香港入境處的電話。「打去大使館……叫我們聯絡石卷市的領事,但打不通,永澤家人帶我們到市政府,找到仙台領事館電話;領事館說石卷市已被孤立,叫我地自己找方法到仙台」。

葉太憶述說,「永澤家男主人與我們言語不通,見我們擔心,於是叫外籍人士用英文叫我們不用擔心,想方法逗我們開心、放鬆,更說﹕『保證找到方法幫我們離開』」。他們兩夫婦說﹕「吃住無問題,不擔心,唯一擔心交通工具,怕不能離開。那處很安全。」

3月16日﹕日本家庭安排車助出仙台

永澤家竟找到車給葉氏夫婦離開,「他們還準備了好多飯糰,怕我們肚餓」。二人下午1時從石卷市出發,大概4時到達仙台,再乘坐大使館撤僑車輛往新潟,晚上10時半左右到達新潟的體育館。2人見新潟往東京的JR仍運作,決定翌日離開大隊直奔東京。

3月17日回程

早上近11時去到東京,再轉往成田機場,在香港入境處協助下獲得機位回港。回港後兩人未忘致電永澤家報平安,永澤家也替他們高興。

在日本經歷發生過無數次餘震,但未有令葉氏夫婦對日本卻步,葉太更堅決說「一定會再去日本!返回收留我們的日本家庭,多謝他們」。葉太在訪問中一直冷靜,到了憶起永澤一家6日5夜的種種關顧,感動得忍不下淚水。「鄰里都一樣,有次有人敲門,說煮了一鍋咖喱飯,問我們要不要」,她哽咽道﹕「非常感動,中國人學不到(守望相助),我(在當地)不會驚到流淚,反是被他們感動流淚。」

明報記者 黃靜雅

蔡子強﹕從「朝三暮四」到「朝七暮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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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唔係好鍾意響個網誌寫政治野,因為政治像硬屎,不能碰。平常只會和熟人聊,不過有時候看到好文章都會破例

蔡子強﹕從「朝三暮四」到「朝七暮零」

蔡子強﹕我反對政府派錢,因為我認為公共財政有比起如此遠為有意義的用途。圖為團體假扮會「吐錢」的財政司長曾俊華。

【明報專訊】莊子曾說過以下一個寓言:「狙公賦芧,曰:『朝三而暮四。』眾狙皆怒。曰:『然則朝四而暮三﹖』眾狙皆悅。」(《莊子.齊物論》)

翻譯為白話,意思大致如下:有個養猴子的人,對一眾猴子說:「以後伙食如此安排,每天兩頓飯,早飯三顆栗子,晚飯就四顆栗子。」猴子聽了後很生氣,群起抗議。狙公腦筋一轉,遂改口說:「那麼早飯給你們加到四顆栗子,晚上就改作三顆栗子吧﹗」猴子一聽到早飯給加了一顆栗子,便大為高興,深深感激狙公順從民意。

這就是成語「朝三暮四」的來由。很多人以為「朝三暮四」這個成語,就是「朝秦暮楚」,看風駛渎的意思,其實,從中可見,那是諷刺只顧眼前的短視行徑。

香港人當然不是猴子,但短視行徑卻沒有兩樣,正如施永青所言:「以香港人的品性,不要說朝三暮四不肯接受,朝四暮三也一樣不高興,他們寧願朝七暮零。」

公共財政有比派錢有意義用途

於是大家關心,街頭巷尾熱話的是,政府派的6000元幾時到手,到手後又如何「豪一鋪」。是米芝蓮6000元套餐還是旅行社6000元全包團?是iPad2 又抑或是iPhone4?大家談得興高采烈。至於把6000元儲起來,為日益老化的香港社會及早綢繆,這簡直是開玩笑。

香港人口老化所帶來的威脅,已經說了很多遍,有識之士莫不憂心忡忡。到了2020年,我們慣常說的「人口金字塔」(population pyramid),已經變成了一個「倒轉的金字塔」(inverted pyramid);到了2050年,倒轉的情更到了一個令人觸目驚心的地步。(詳見http://www.nationmaster.com /country/hk-hong-kong/Age-_distribution)

換句話說,我們將要讓少數的青、壯人士,揹上沉重的包袱,去供養為數更為眾多的老年人。如果政府以至整個社會不為此及早準備,有一天必然悔之已晚。

我反對政府派錢,因為我認為公共財政有比起如此遠為有意義的用途,那可以是社會財富再分配,減少不公義;也可以是分擔社會風險,為老人家、孤寡、病患者等綢繆。

有沒有可舉例子﹖

例如,今份財政預算裏,便有擴大公營醫院藥物名冊保障範圍的建議,向醫管局額外撥款2.37億元,擴大名冊中超過50種藥物的使用,由以往要病人自費購買,放寬至每種藥物只收10元,約有5.2萬名病人受惠。我認為這是德政,這才是派錢以外公共財政恰當使用的例子。每次在新聞中看到那些貧病無依,患上特殊疾病卻因負擔不起使用昂貴藥物而飽受病魔折磨的弱勢社群,心裏便一陣難過。但可惜的是,這類的德政,卻在吵鬧和紛擾中,被要求退稅和派錢等民粹聲音,徹底蓋過。

分擔社會風險

有人會反駁說,他們那些中產,每年稅就納這麼多但福利卻那麼少,埋怨這些藥物他們根本不會用得上,為何要這麼不公道,用他們這些納稅人的錢來為別人付鈔?聽了這些牢騷,我會報以一句,如果用不到這些藥物,他們反而應該謝天謝地,上天待他們真的不薄。這就是分擔社會風險的概念,雖然要我以稅款來供款,但卻求神朝拜佛,也希望自己不會有機會用得上。如果用不上,我會報以一顆感恩而非怨懟的心。

一直以來,社會上都有好些聲音,說當澳門人比當香港人幸福,因為在那一邊每年都有幾千元派,所以一直力催香港效法派錢,否則寧願去當澳門人云云。但我也想說一句,這些人其實有沒有仔細考察過澳門當地的公共教育、醫療、房屋等狀,跟香港如何差了一大截﹖如果大家寧願政府把錢簡單派了出去,那麼我們還可以享有今天的公共教育、醫療、房屋等福利嗎﹖大家還可以通過教育、知識來改變命運嗎﹖

一個負責任的政府,不是左手把稅收回來,右手把錢派出去,它要為政府作一個長遠的規劃,分擔社會風險。

香港中產只講覑數?

幾年前,也是在該年財政預算公布之後,我曾在《明報》撰寫過一篇文章,題為〈香港中產只講覑數?〉,力諫當時的民粹主義。幾年後,情況似乎只有變本加厲,自己的無力感有增無減。

當時我寫了以下一段文字,幾年之後,還是很想拿出來與大家分享:

「我自己出身低下階層家庭,父親是個船塢工人,一家3兄弟,如果沒有政府和社會的資助,根本無可能負擔得起讀大學,亦因而無可能通過教育改變命運,實現階級流動。我想這也是香港三四十歲中生代的普遍共同經驗。所以我一直對香港這塊土地,心存感恩。

如果當年的納稅人,也斤斤計較,是否『稅就有份交,福利就無份』,稅款是否流向與己不相干的低下階層之口袋,那麼我相信香港整整一個世代的人,將無法出現階級攀升和集體生活改善,經濟奇蹟和起飛可能也無從談起。

如果有多到世界各地遊歷、見識的朋友,相信不難感覺到,香港的治安、公共秩序、城市管理等,都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身邊不少朋友也認定,香港是全球華人社會中,一個算是可以讓我們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只要你看看其他亞洲國家如印尼及菲律賓,便知道幸福並不是必然。如果大家都不認為自己的社會是公義和合理,反而充斥覑不忿、嫉妒,甚至是仇恨,一個社會是不可能安定與和諧的。建立一個公義的社會,便是稅款、公共資源投放及配置的其中一個主題,最終每個階層都能受惠,包括中產。」

作者是中文大學政治與行政學系高級導師